初次邂逅 The Antlers,是聽他們 09 年的專輯 Hospice,由樂隊主唱 Peter Silberman 探訪兒童癌症病房和經歷各種創傷後譜寫而成,當時我被那強烈的孤寂深深打動。
從 Hospice 開始,鼓手 Michael Lerner 和吉他手 Darby Cicci 加入 The Antlers,在 Burst Apart 之後,他們在 14 年出了這張關於自我探索與死亡的 Familiars。
Familiars (n.) 意思是待在巫婆身邊的小妖精,我猜那就是有時候被黑暗操控著的我們,跟隨著那個巨大的身影,盲目地做著各種自己也道不出意義的事。而這也是我們的 《Doppelgänger》 ,專輯的第二首歌,面對那觸不到的另一個自我,Silberman 的號叫和悠長的小號建構了一個詭祕的空間;我特別喜歡進入 “And now’s he howling” 那句時轉換節奏的張力。
[youtube http://www.youtube.com/watch?v=SvkxrXism9U]
不同於 Hospice 的冷冽,這張專輯調子較溫潤,以充滿 jazz & soul 樂感的鋼琴和結他、具空間感的合成器、和悠揚的小號貫穿,聽的感覺就像獨自在冬天蜷縮在毛毯裏,凝視著變幻閃動的火光。
除了譜曲,Silberman 寫的歌詞也值得反覆咀嚼,生活化之餘既可悲又諷刺。例如:
“Fuck now, I’m outta here tomorrow”——
《Hotel》 寫的是與自己共眠那種不耐和自我調侃;
“So who am I without weapons?”——
《Intruders》 描寫自己與想像的「入侵者」正面交鋒……
“It’s not our house that we remember,
it’s a feeling outside it when everyone’s gone but we leave all the lights on anyway.”
——《Refuge》
[youtube http://www.youtube.com/watch?v=ltNtMhIuYi0]
Familiars 是與自己的對話,裡面的「you」和「he」全都是我,THE FUCKING ME。 聽完之後,應該像封面上那兩個人,緊緊擁抱一下自己,哭一場——然後呢?什麼都不用想了吧。